我需要的是給我意見,
不是替我作主,
因為要對『這個』人生負責的,
是我!
在別人的眼裡,我是發騷的
在爸爸的心裡,我是虛榮的
我要的不多,對別人來說卻是要求過多
我只想要作主的空間。
大事小事都好,
我想要每件事都是我自己做的決定,
而不是乖乖任人擺佈,
即使是在微小不過的房間布置,
即使這房間永遠不真正屬於我,
但此時此刻,我相信我才是這小小天地的主宰者。
其餘的空間我可以讓步,只有這四坪左右的天地,
在所有權沒被要走之前,在我搬離之前,
我要求自己作主。
我知道自己這樣想絕對沒錯,
只是我的作法傷到無心的人,
就像別人的好意其實侵犯了我的地雷一樣。
我稍微能體會Hebe那種,想與父母同住又怕與父母同住的感受;
即使是再親愛的媽咪,我其實也不是那麼想要永永遠遠一直同睡一個房間、一張床,
開始懂了,這不代表叛逆,也絕不是嫌棄或不孝順;
只是彼此的價值觀不同。
我習慣平常沒有客人時,常常偷懶讓房間亂中有序,
等到哪天太過無聊,或是看不下去,再動手整理,
其實我很享受把成堆亂七八糟整理得有條有理的成就感;
可是媽咪習慣隨時隨地都盡量整齊,衣服順手就收好,
地板上有幾根頭髮就忍不住來個小小的大掃除。
當每天聽到:
「衣服只有幾件,妳可不可以順手收好?」
「地上都是妳的頭髮,可不可以自己學著掃一下?」
也許以前沒離家過,埋怨是真的不夠成熟;
可是自從剛搬回來住,從一開始被管的甜蜜,到每天的疲勞轟炸,
我愈來愈懷念自己一人在外的四年,
孤單了很多,但也自主了些。
衣服只有幾件,還有地方可以擺,為什麼不能累積七件左右再一次擺好?
每天這樣擺擺放放的,原本整整齊齊的衣服,都被這一擺一放間,開始歪斜了原先的九十度直角。
頭髮每天都會掉,地板又不是雪白的磁磚,為什麼不能一個禮拜掃一次?
一直以來,這就是我的生活哲學;
平常上課、上班,回到家就只想好好放鬆,
有些家事並不是那麼急在一時完成,
回到自己的空間,精神不需要繃那麼緊。
我並非因為有人幫我做,就改變自己的生活態度。
這就是我在台中生活的樣子,只是偶爾媽咪來,
我知道她會看不過去,怕她動手做,
所以才事先整理得乾淨俐落,就像有客人來訪一樣。
這不是一個正常女生該有的生活哲學,我知道;
不過我本來也就不是一般正常的女孩,
我在乎外貌給人的觀感,但並不真心注重胖瘦、黑白、美醜,
我不在乎無論在多虛弱的時候都是自己處理所有事情,
我想要一雙可以依賴的肩膀,但更重視擁有一副堅強的背影,
我在意被誤認冷血無情、不夠溫柔體貼,但我更重視自己是否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,
我渴望一個溫暖平凡的家庭生活,但我寧願把靈魂賣給惡魔換取功成名就、事業有成。
也許我生錯了空間,或是進錯了軀殼。
但我想要的,只是我所能掌控的而已。
在我能掌控的範圍內,我只需要意見,不需要誰替我擅自作主。
因為即使失敗了、後悔了,我從沒怪過任何替我做決定的人;
所以我想,我該有自己作主的權利,
就算受傷了,我一直都是自己負責的。
真正了解我的人,都清楚這點。
妳難過,我也很難過。
開開心心的玩回來遇到這般情形,明明還有很多話還沒說給妳聽;
我了解妳的好意,可是對這小小四坪的空間又不想失去控制權。
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不讓妳傷心,又堅持我的想法,
所以我把床單摺好......
我知道自己很固執,我只想在還擁有這房間的自主權時,讓它有我的特色,
因為對我來說,只有這幾坪的空間才是我家,所以我連鞋子都盡量放進來,
把我所有的東西都盡可能擠進來。
就算這裡總有一天要歸還給誰,至少此時此刻,是屬於我的。
我可以凡事漠不關心,但只在乎能屬於我的東西。
我曾經認為,媽在哪兒家在哪兒;
也許真相是,我在哪兒家在哪兒。
漸漸得才發現別人眼中的我,原來這麼可怕,
可怕得連我自己都不想面對
從『沒有家的概念』到功利主義,
也許該擔心的,不是將靈魂賣給誰,
有一天,或許我真的踩著別人的屍體爬上頂端。
Someday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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